第412-413章、出来

  第412章、出来又听袁晓依唱了会儿歌,我便起身告辞,因为该去上课了。袁晓依告诉我,我们语文老师的事还没有办完,这些天仍是由她来给我们上课。下午第一节就是语文课,我说好,那咱们一会儿在教室见。临走前,我又借了《白银时代》和《青铜时代》,准备回去把这两本书一口气看完。下午上课,袁晓依果然来了,站在讲台上青春飞扬的讲课。教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不过没有人再敢说袁晓依的坏话。角落里的位置空着,贾泰和小雪一直没来,应该是贾泰的伤还没有好吧,那家伙的痊愈能力比起我来差远了。

  我听了会儿课,忍不住拿出《白银时代》看了起来,因为实在被王小波笔下的奇幻世界给迷住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又觉得一切都很真实。我每看一会儿小说,就要抬起头来看一会儿袁晓依。书好看,人也好看。不过对我来说,还是书的吸引力大一些,不一会儿就彻底沉迷在小说的世界里了。隔了一会儿,有人点了点我的脑袋。我抬起头一看,发现袁晓依已经来到我身边。袁晓依伸出青葱玉指,在我头上点了一下,小声说道:“上课不许看小说!”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把书塞回了抽屉。袁晓依这才满意地重新回到讲台。

  下了课,温心“噌噌”地奔到我身边,慌乱无比地说:“王浩哥哥,我有情敌了!”我满脸迷茫地说:“什么情敌,你暗恋谁了?”温心说:“我暗恋你啊,你不知道吗?”我哭笑不得地说:“嗯,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那你的情敌是谁?”温心说:“就是袁老师!我觉得她也喜欢你!”我立刻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别瞎说啊,我和她只是朋友。”温心说:“哈哈,那可能是我在乱想吧。刚才上课的时候,我可就仔细观察了,若是你有在听课,袁老师讲课就神采飞扬的;若是你没有在听课,袁老师讲课就无精打采的。”我一听,心里非常惭愧,连我都不听她的课了,她肯定会觉得难受啊,便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她的课。

  温心又问:“王浩哥哥,那你和袁老师没有什么啦?”我说:“确实没有什么的。”温心又接着说:“那实在是太好了。王浩哥哥,你若是要找女朋友,一定要考虑考虑我哦。”这句话说的我哭笑不得,我又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行了你,别开玩笑了,我有女朋友的。”温心瞪着眼睛说:“有女朋友啊,那怎么从没见你约会过?”这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只得随口说道:“我们不在一起。”温心恍然大悟:“异地恋啊?”我心里一痛,我和夏雪虽然不是异地恋,但是比异地恋还难以接受。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结果温心一提,让我又有些难过。

  “王浩哥哥,你别难过啦。”温心也有点着急:“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要不这样,她做你的正式女友,我做你的地下女友,让我弥补一下她不在你身边的遗憾,行不行?”我看着一脸真诚的温心,苦笑道:“好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不用了。”

  “好吧。”温心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

  我低下头,心里有一点点尖尖的痛。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拿出手机,给夏雪编辑了一条短信:“我想你了。”过了一会儿,夏雪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我连忙接了起来,激动地说:“夏雪!”结果那边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王浩,你想做什么?”赫然竟是夏雪的妈妈。

  我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事。就是好长时间没和夏雪联系过了。”不知为何,和夏雪妈妈通电话,竟让我感觉比面对大金刚、张云飞还要紧张。

  “我已经把夏雪的手机没收了。”夏雪妈妈说:“她已经高二,马上就要面临高三,不能再被这些东西所干扰了。”顿了顿,又说:“王浩,你以后不要找夏雪了。”

  我一下急了:“阿姨,为什么?不是说我们可以联系的吗?我从没打扰过夏雪学习!”

  “我已经打听过了。”夏雪妈妈说:“你制造了一场震惊北园市的校园大混战,不光是北七被砸的稀巴烂、很多学生受伤以外,还造成一名学生死亡!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会是这样的人;更加不敢相信,我的女儿竟然在和你交往。王浩,就当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谢谢你以前救过夏雪爸爸,我愿意付一大笔钱来表示谢意。就是真诚的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夏雪了,好吗?这是一个母亲心中的愿望!”

  我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要握不住电话听筒了。“阿……阿姨。”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试图能改变夏雪妈妈的想法,但是脑子里嗡嗡直响,而且已经完全语无伦次了:“我,我会和夏雪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您,您不要拆散我们……”

  “这不是考不考上同一所大学的问题!”夏雪妈妈在电话里也很着急:“王浩,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能力。对不起,就让我替夏雪做一回主吧,她现在和你分手了,你们以后再无希望了。再见。”

  电话已经被挂断。炎炎夏日,我从头到脚都在发着凉,心痛的几乎已经快要无法呼吸。

  上课铃声又响了,周围依然是一片混乱。我觉得我需要找个地方去静一静,于是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结果双脚发软,趔趄了一下,竟然跌倒在了地上。“浩哥!”厉小杰奔了过来。班上静了下来,都在好奇地看着我。厉小杰把我扶起,我扶着他的肩膀,重重地喘着气,感觉差不多了,便继续朝前走去。“浩哥,你要去哪?”厉小杰在身后跟着。

  “不用跟着我。”我摆了摆手:“我出去一下,不用跟着我。”

  我一个人出了教室,每走一会儿,都要扶着墙休息一下。原来在心情极度压抑的情况下,就连体力都要受到影响。用了很长时间,我才出了教学楼,出了职院,沿着马路往前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来到城高和北七的校门口,看看左右两所学校,脑子里是一片混沌。

  我到底想干嘛呢,我想要进去找夏雪吗?找夏雪有什么用,和她说道说道刚才的事?她肯定还会意志坚定地要和我在一起,甚至和我立刻私奔都在所不惜。可是我能这么做吗?夏雪是独生女,我怎能忍心看着她的父母难过?夏雪妈妈现在对我失望极了,或者说恐惧极了,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无法理解我这种人的存在,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扶着路边的一棵柳树,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甚至整个世界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我晃了晃脑袋,看到对面马路边的一辆红色跑车。我踉踉跄跄地奔过去,整个身体扑在车上,不时地大喘着气。我拿出手机,给周墨打了个电话,只有两个字:“出来。”

  在等周墨的过程中,我的双脚几乎要站不住了,便靠着车身慢慢地坐到了地上。之前还觉得浑身发凉,现在又觉得浑身发热,头顶的树荫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大量的汗从我身体四处冒出来,甚至流淌到了旁边的地面上。不知过去多久,耳边只有没完没了的蝉鸣声,这声音让我愈加的烦躁,整个身体内部都憋着一股火气,却丝毫不知该如何发泄。

  “王浩,你怎么了?!”周墨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一头酒红色短发的女孩,急匆匆奔到我身前蹲了下来,“你生病了吗?”她抚摸着我的额头,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浑浑噩噩的睁着眼睛,周墨在我的眼睛里有些模模糊糊的。我以为是幻象,便伸出手来,去摸周墨的头发和脸颊,发现触感还是很真实的,才说道:“你来啦。”

  “嗯,我来了,你是怎么了?”周墨很着急的样子,抓着我的手说:“好凉啊,你生病了吗?”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眼前的世界便清晰了许多。周墨穿的很清凉,上身穿着一个浅绿色t恤,下身一条牛仔小短裤,露出如莲藕般洁白的胳膊和腿来。

  “带我走。”我说:“带我走,随便去哪。”

  周墨二话不说,开了车门,把我扶进了副驾驶的座位。然后她启动车子,迅速离开了这里。

  我坐在车上,一语不发,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周墨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北园市的大街小巷穿来穿去,最终开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区。周墨在车上问了我好几次怎么了,但是我都没有回答。周墨的车子开的越来越快,在郊区的柏油马路上疾速飞驰着。

  过了半晌,我才开口:“找个地方,喝点酒吧。”我想醉,烂醉如泥的那种醉!

  夏雪妈妈的电话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醉一场,然后把所有事情都忘记。周墨迅速泊车,停靠在路边一家汽车旅馆的门前,可以吃饭、洗澡、住宿的那种。我和周墨下了车,来到能吃饭的地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随便点了几道菜,便让服务员上了一打啤酒。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瓶,也不往杯子里倒,仰脖就往嘴里灌去。周墨虽不知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很有义气的开了一瓶,说道:“我陪你。”便也灌了下去。

  我俩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一直喝着酒,我每喝一瓶,周墨便陪我喝一瓶。我之前都不知道她这么能喝。喝到第四瓶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撑得不行了,酒劲儿虽然还没上来,但真的是喝不下去了。可是我不愿意停,还是想继续喝下去,希望自己能早点醉。我感觉胃里的东西都快漾到喉※咙口了,就差那么一步之遥就要吐出来。我用用劲儿,使劲咽了下去,然后我又开了一瓶。周墨见状,她也开了一瓶。我心想我都快顶不住了,还是别让她喝了,便说:“你就……”刚开口,“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这一下实在没有防备,躲得也有点不及时,竟然吐在裤子上不少。我连着吐了两口,连鼻腔里都是塞满了东西,味道挺难闻的,引得旁边吃饭的人直皱眉头。服务员估计也是见多了,一声不响地过来清理了。

  周墨把纸巾递给我,我清理了一下鼻子和嘴巴,苦笑着说:“挺丢人的吧。”周墨问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没怎么,就是想喝酒了。”周墨猛地一拍桌子:“王浩,你能不能别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傻子都能看出来你现在有事吧,还不能和我说说?”

  我满脑子里都是夏雪妈妈的那些话,现在的感觉就是心烦、心焦、心痛、心慌。我把刚才开了的那瓶啤酒拿过来,周墨也把她开了的那瓶啤酒抓在手里,就等我一喝,她也喝。我呼了两口气,感觉脑袋已经有些晕了,说道:“你别喝了,咱俩只能醉一个,否则在这荒郊野岭的都没人管了。”周墨说:“怕什么,楼上就是旅馆,喝多了上去休息。”我摇摇头:“那你也别喝了,一会儿能照顾照顾我。”周墨沉默了一下,便算是默认了。虽然刚才吐了不少,但肚子还是撑得不行,已经不能一瓶一瓶的吹了,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过了一会儿,酒劲儿逐渐上来了,脑子已经混沌的不行,感觉天和地都在旋转。不过我觉得还没有醉到某个程度,因为我满脑子里仍旧是夏雪,我好不想和她分手啊,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以前有过危冇机,但都一一化解,但是感觉这次是真不行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醉到没有知觉的程度,反正就是不停地喝着、喝着。喝了一会儿,周墨问我:“是不是因为夏雪?”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吧。周墨一下就急了:“夏雪做什么了,难道她要和你分手?还是她有新男朋友了?”那模样比谁都气,好像恨不得揍夏雪一顿。

  我摇了摇头:“和夏雪没关系,是她妈妈。”便把之前她妈妈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周墨冷笑了一声:“这种小门小户真没有见识,混黑道怎么了,至于这样看不起人吗?”

  我没有说话,仍是不断地喝着酒,就我一个人喝,坚决不让周墨陪我。周墨在旁边不断骂着夏雪妈妈,我也没阻止她,可能听了也心里好受一些。后来实在是喝不动了,看什么都感觉是重影的,而且肚皮也要被撑爆了,忍不住又吐了一滩子,弄得衣服、裤子上都是。周墨叫服务员帮忙,把我送进了楼上休息的房间。迷迷糊糊中,我就倒在了床上,感觉到周墨在脱我的衣服裤子,又看见她拿着衣服裤子到卫生间去洗了。

  当时大夏天的,我也就穿了个半袖和短裤。周墨把我的衣服一脱,就只剩下个三角内裤。我觉得热的不行,直接把内裤也给脱了,随手就扔在了地板上。盖上毛巾被,我把头蒙上,然后就开始哭。哭了一会儿,感觉胃里难受,又扑到床边吐了起来。周墨连忙从卫生间奔了出来,拿了个盆给我就上,然后又帮我捶着脊背。吐完,周墨帮我倒了杯水,我漱了漱口,又一头倒在了床上,当时已经晕得不行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一点点浅浅的意识。

  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帮我盖毛巾被。刚才吐的时候,我把毛巾被踹到地上了。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脸上凉丝丝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周墨正用湿毛巾帮我擦着脸。周墨脸红红地说:“你看我干什么,帮你擦一擦,你现在臭死了。”我没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盯着周墨,觉得她可真漂亮,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她的胳膊,真是看哪里都觉得漂亮极了。有这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忘记夏雪了,也忘记夏雪妈妈那些伤人的话了。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周墨?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控制不住了,一把就将周墨拉到了床上,先把她的t恤脱了,又把她的短裤脱了,然后就将她压到了身下……

  整个过程比较怪异,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是真实的,感觉周墨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她一声也没吭,而且也没有把我推开。而我办完了事,就倒在一边,然后就呼呼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我又感觉有人拉扯着身下的床单。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周墨穿得好好的站在床边,正扯着我身子下面的床单。我奇怪地问:“你干嘛呢?”周墨沉默了一下说:“你吐床上了,我收拾一下。”

  我就配合的抬了一下身子,让周墨把床单抽走了。然后我又闭着眼沉沉睡去。

  因为有酒精的作用,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梦里也没有出现夏雪和她※妈妈。一觉醒来,看到周墨盘着腿,坐在旁边看着电视,而窗外一片漆黑。我拍了拍脑袋,说道:“几点啦?”周墨说:“晚上十点了,别回去了,就在这睡吧。”我点点头,坐了起来,头疼的像是快要裂开一样,而且喉咙干的像是要冒出火来。周墨下了床,用饮水机给我倒了杯凉水。我接过水,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喝完了,周墨又去给我倒。连喝了三杯水才觉得好了一些。

  电视里正放着流星花园,那会儿大家都爱看这个,都被f4给迷住了。不过后来就被广电总局给禁了,说是影响青少年身心健康。再后来还做了很多电视节目,讨论流星花园是否对孩子有害什么的。我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跟着看了一会儿这个电视剧。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了,但再看还是津津有味。那会儿电视剧也贫乏,流星花园是继还珠格格以后最火的一部电视剧了。看了一会儿,周墨问我肚冇子饿了没有,她去外面买点吃的。我说行。周墨就出去了,隔一会儿拿着泡面、鸡蛋、火腿肠回来了。泡好以后,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感觉肚子里舒服了许多,不像之前还一直想往外冒酸水。

  吃完以后,周墨问我:“怎么样,你好点没有?”我点点头:“好多了。”周墨继续说:“其实你不用太难过,关键还是看夏雪的态度,她妈又管不了她一辈子。”反正就是安慰了我一会儿,让我心宽了许多,但还是有点悲观地说:“我觉得和夏雪不太可能了,她妈妈现在极度烦我,唉。”周墨说:“你别灰心,只要夏雪不变心,其他事情一切都好商量。你想想吧,我们才多点大,家长的意见其实没那么重要。我爸当年娶我妈,我姥姥家那边也是不同意,觉得我爸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结果我妈还是嫁了,现在就能证明她没选错人。”

  听了周墨父母的故事,我也是倍受鼓舞,瞬间觉得家长的意见好像确实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夏雪真心相爱就行了。我长呼了口气,对周墨说:“谢谢你今天陪我啊。”周墨瞥了我一眼说:“咱俩还说什么谢谢。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经常给我打打电话。”

  我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没问题啦!”一伸胳膊,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滑了下去,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衣服呢?”周墨说:“你吐的到处都是,我拿去给你洗了,正在阳台晾着呢。”我扭头一看阳台,只见那里不仅挂着我的衣服和短裤,还挂着一块白色床单。只是那床单比较奇怪,只有中间一块是洗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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