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独家首发

  隔天沧蓝从病床上醒来。

  动了动手指,她能感觉到掌心里传来的温热。

  自分娩结束后,展暮就一直留在病房里,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侧过脸,她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的睡容。

  男人像是倦极,眼窝下隐隐浮现出一层黑影。

  她看到自己胸前横着的臂膀,压着半张床,他霸道的将她圈禁在势力范围内。

  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她皱起眉,试图抽出被握紧的手腕,却没能成功。

  “怎么不多睡一会?”展暮突然将脸埋入她的颈间,并不住的摩挲。

  生产完后沧蓝没能清洗,所以身上总有种淡淡的汗味。

  虽然不至于发臭,可那味道也不好闻。

  在认知到这点后,她更为排斥他的亲昵。

  然而如今她浑身虚软,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挣了几次,见脱不开身,也就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她轻轻的应了声,无力的将脸撇到一边。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展暮握着她的手,有些诧异于她的反常。

  沧蓝闭上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当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中后,她不自觉的吁了口气。

  现在,她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男人。

  展暮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思索片刻后沉默的眯起眼。

  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天际架起了一道彩虹,听着窗外的鸟叫声,沧蓝感觉胸前一轻,展暮已经放开了她的身体。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她抱着被子只觉全身疲累。

  紧闭着的双眼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耳朵却是异常灵敏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一会儿,展暮穿好了衣服来到床边,注视了她一阵之后突然朝她面颊摸去。

  “想吃什么?”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沧蓝浑身一僵,停顿半晌依然是无言的摇头。

  展暮捏起她颊上的落发,又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一声关门声。

  睁开眼,她轻叹了口气,揪紧身上的被褥,眸中一片暗沉。

  展暮出去问了护士一些问题,之后特意驱车去了几公里外的酒楼,给沧蓝点了一些营养餐,又绕远路买了些她喜欢吃的东西,这才风尘仆仆的折回来。

  他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子上,看到沧蓝还在睡,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沧蓝习惯了浅眠,当房门开启的刹那人就醒了。

  听到展暮走近的声音,她选择继续装睡。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轻拍她的脸,他凑到她耳边说着,漆黑的瞳眸中溢满了宠溺。

  “乖,先起来。”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他试图将她扶起。

  啪——

  刚伸出去的手被人拍开。

  他愕然的收回被打红的手背,盯着她的后背,目光微敛。

  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

  “沧蓝?”

  沧蓝缩起肩膀,背对着他并未睁眼:

  “展暮,我们离婚吧。”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死了心,语中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执着是怎么来的,如今的自己,对于未来更是一片迷惘。

  在展暮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

  其实张婕说的不无道理,展暮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如果她的父亲不是沧忠信,或许她这辈子也无法与他亲近。

  她有什么,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

  而他呢?

  他图她什么?除了这幅空壳子,他还能图什么?

  沧蓝咬着唇,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能坚持多久,或许他现在可以对她很好,可在若干年后,当她人老珠黄的时候,他是否还能像如今这般待她?

  又或许…她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她等了许久,依然没等来展暮的答复。

  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回头的时候,身上蓦的覆来一道黑影,他高大的身体挡去了大半阳光,沧蓝尚且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沧蓝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也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当她真正与他对持上的时候,惧于他的势力,她又一次的想要退缩了。

  下颚一紧,她被迫仰起脸。

  “睁眼,看着我。”他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的控制了力道,并没有捏疼她,可沧蓝对展暮常年积累下的惧,又怎是说放就放的。

  忍不住往后缩去,她羸弱的身体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她感受得到,他正向她施加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沧蓝。”展暮克制着从心底涌出的激流,声音又大了几分:

  “沧蓝!”

  沧蓝被迫着睁眼,却没有正眼瞧他。

  她的目光落在身侧的手臂,他的掌心正支撑在她的颊旁,整个人犹如一个铁笼般兜头罩下,虽然没有压着她,可那姿势依然令她无法动弹。

  末几,她试图平复心中的波动,淡淡的对他说道:

  “我们离婚吧。”

  听到她的话,展暮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着说:

  “小蓝。”他的声音里是压抑的狂喜:“你回来了…”

  他边说,边亲昵的用唇在她面上摩挲。

  当他即将要碰到她的唇时,沧蓝侧过脸避开。

  她没有回话,也没有看他,面上是一成不变的冷漠。

  “孩子…我可以不要,你…就让我走吧。”

  展暮唇上的笑意蓦的一沉,冰冷的回道:

  “你说什么?”

  “够了,到此为止吧。”沧蓝鼓起勇气正视他的眼睛:“你这么关着我,有什么意思?我可以死一次,就可以死第二次。”

  听到“死”这个字眼从她的嘴里出来,他沉下脸。

  他看得出她的认真,也正因为这份“真”,令他不禁打心底生出一股恐慌。

  “小蓝,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他突然从她身上爬起来:“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再带你去看看女儿。”

  女儿——

  沧蓝心头一震,心脏突然如被揪紧般的疼痛。

  躺在床上,她沉默片刻后摇头道:

  “我不看。”

  “那可是从你身体里出来的,你怎能不看?”展暮的声音很轻,并未带着往时的强硬,可一双藏在暗处的眼,却隐隐闪出冷芒。

  沧蓝咬着唇,沉默的低下头。

  展暮在桌旁摆弄餐盒,他询问过护士,刚生产完的沧蓝现在急需摄取营养,并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他倒出保温壶里的鱼汤,撇去上面的油,小心翼翼的端过去。

  “我可以自己喝。”她伸手想要接过。

  “乖,让我喂你。”展暮吹凉了勺子里的汤水,并未松手。

  “我不是小孩子。”沧蓝没有拒绝他递过来的食物。

  “你不是吗?”展暮替她拭去嘴边的油渍,眼底蕴着笑:“连澡都是我帮你洗的,还说不是小孩子。”

  沧蓝动作一滞,并没有如他所设想的那般面红耳赤,反倒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微煽动着,挡去了她的眸光,也一时让人瞧不清其中的情绪。

  展暮敏锐的发觉,这个沧蓝似乎与以往的不同。

  “再吃点。”他敛去嘴边的笑,哑声说道:“至少把汤喝完。”

  他的动作很温柔,在喂完了汤后,又悉心替她整理仪容,最后更一把将她抱起。

  “展暮!”身子突然腾空,沧蓝惊的喊道:“你做什么。”

  “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你放开我,我不看。”沧蓝抗拒着他的怀抱,使劲挣扎:“展暮,我不要看,我不要!”

  展暮眯起眼,嘴边的笑意更甚。

  沧蓝看着他把自己抱出了门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这个女儿,她不想看。

  她多害怕自己一旦看了——就再也狠不下心离开。

  *****

  隔着一层玻璃,沧蓝静静的凝视着不远处的婴儿。

  她正赤|裸|裸|的躺在保温箱里,白嘟嘟的一团,似乎是困了,朝着她的方向打了个呵欠,挥舞着手脚像是在对她笑…

  这是他们的女儿。

  是她在上一世求而不得的孩子,那个紧紧攥住她的手,哭着说要活下去的孩子…

  想着,脸上已经落下了两行清泪。

  展暮轻轻的替她拭去面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抱抱她了。”

  沧蓝侧过脸,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唇,犹豫的摇了摇头。

  虽然她在拒绝,可眸中那想要触碰新生儿的渴望,却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小蓝,我们的孩子是个早产儿,所以她比其他正常的婴儿,更需要母|乳。”

  不再拒绝展暮的怀抱,她将手掌缓缓贴在玻璃壁上,看着房中的婴儿,顷刻间已然是泪流满面。

  “你不会丢下她的,对不对?”

  展暮沉默的凝注着怀中的女人,即使她依然沉默不语,可只稍一眼,他便知道他已经成功的捆住了她。

  在展暮的悉心照顾下,沧蓝恢复得很快,再加上是顺产,在分娩后的第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因为周期的关系,他们的女儿还必须在保温箱里呆上一段时间。

  展暮在一旁给她收拾出院后的东西,看着他的背影,沧蓝突然问道:

  “你不用上班了吗?”这几天展暮全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医院里,想到这沧蓝不禁想起从前,照理说他应该是很忙的才对。

  展暮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闪了闪回道:

  “不忙。”

  其实在沧蓝住院期间,沧忠信已经给他打过许多通电话。

  沈城——

  隔得老远,沧蓝也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她缩起肩膀,一时搞不清他多变的情绪。

  幸好这阵“冷”在展暮回过身的时候,又奇迹般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仿佛不曾存在。

  沧蓝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半点蛛丝马迹。

  可是展暮藏得太好,无论她如何探寻,也依然找不到任何痕迹。

  到了最后她只能放弃,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她犹豫一阵突然正色道:

  “展暮,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151独家首发

  她低下头深吸了口气,像是打了许久的腹稿,过了半晌开口道:

  “这两天我想过了,为了孩子我可以留到她戒奶不再需要母亲为止,可那前提是…”

  展暮心知以沧蓝的固执,用不了几天她一定会再旧事重提,没有预期的讶异,他反倒平静的瞧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沧蓝抬眸瞟了他一眼,他就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堵在光口,倾泻而入的阳光照在他的背上,连带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撇开眼她不敢再直视他的双眸,凝注着床边的一角,装作漫不经心的道:

  “你必须跟我离婚。”

  他们之间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错误,曾经她试图去纠正这个错误,可兜兜转转间,不管她愿不愿,她依然还是嫁给了他。

  “小蓝,你应该知道一个健全的家庭对于孩子的成长有多重要,对于孩子来说,再多的玩具,再好的保姆,再高档的幼儿园,也替代不了父母的爱,你想想自己,难道你希望咱们的女儿走上你的老路?”

  展暮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犹如洞悉一切般,令她无所遁形。

  “你忍心丢下我们的女儿?让她怀揣着失去母亲的阴影度过自己的童年,而后影响一生?”

  沧蓝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懦懦的道:“她…她还有你。”

  “小蓝,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需要一个伴侣,那个人可以是你,当然也可能是别人。”

  注意到她悄然紧握的手,展暮微扬起唇继续道:

  “你走之后,我不能保证会娶进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知道的,我工作很忙,也许会无暇顾及咱们的女儿,到时候旁人会如何对待她,就不在我的考量之内了。”

  “那是你的女儿。”沧蓝不可思议的睁大眼。

  “那也是你的女儿,既然你能狠心的丢下她了,我为什么不可以?”他俯□,用指腹轻触她的面颊。

  “我可以把她带走!”沧蓝拧起眉,蓦的拍开他的手。

  她抬眸瞪他,因为愤怒,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展暮靠过去,手掌在她后背上轻拍:

  “无论是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女儿,当然也包括你。”他的动作异常的温柔,可出口的话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窖当中,彻骨的冰凉。

  冷意一路蔓延至指尖,沧蓝抗拒的想要躲开他的碰触,可身体刚往一旁移动,就被人扣住了手臂。

  见她终于平息下来,展暮停下给她顺气的手,转而将之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幽香,目光在不经意间移到放置于桌面上的银环。

  那是一枚款式简单的戒指,是两人在领证之后,展暮托人在意大利定制的。

  他只让人在背面刻上了两人的名字,没有镶嵌钻石与雕刻任何花纹,因为他了解沧蓝的喜好,对比起华丽的外观,她更喜欢简单而朴实的东西。

  起初他担心小傻子会弄丢这枚戒指,还特地让大师做了一条银链,好方便她挂在胸前…

  沧蓝张了张嘴,右手被身后的男人捉起,她看着他攥在手心的东西,下意识的弯下手指。

  可她的力气与他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挣扎没一会就被人套了进去。

  “好好戴着,这是你的东西。”他边说,边握住她的手,指上套着的戒指,与她的在阳光下一起泛着银光。

  沧蓝撇开眼,也放弃了挣扎,片刻后她在他怀中开口:

  “你别再逼我了。”

  话落下颚被人扣紧,她仰起脸,被迫着直视他的眼睛。

  他灼灼的凝着她,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喘息间一股纯粹的阳刚与阴柔的清香在鼻间交融,在他的眸中,沧蓝险些溺毙,那种热得能活活把人烧死的感觉令她既惊又惧。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生活环境使然,展暮无论在对待事业还是爱情上,都已经习惯了去攫取。

  无论他外表如何的文质彬彬,无论他的举止如何的谦谦君子,也掩盖不去那早已深埋在骨髓深处的强盗习性。

  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目空一切,霸道掠夺,从来只有他的要或者不要,没有她的想或者不想。

  早在他睁眼的刹那,便已经决定了她往后的命运,沧蓝这女人,这一生注定只能由他来主宰。

  “这怎么是逼你?”展暮凑近她耳边,轻言软语的说道:“你可以选择离开,这次我不会再拦你。”

  展暮说完后,怀中小人便陷入了沉默,她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一时让人看不出情绪。

  这就是他所谓的“不逼”吗?

  “别碰我。”

  沧蓝浑身发抖,不知是惧的还是怒的,她使劲挣脱他的怀抱,这次展暮没坚持,大方的放手。

  她从他怀中脱离,背过身抱紧自己。

  此时此刻她总觉得心底有一把无形的枷锁,一圈又一圈的将她锁得喘不过气,锁得快要窒息。

  “你要怎样?难道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吗?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女儿,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你让我选,我还能怎么选?除了留下我还能选什么…”

  她曲起腿将脸埋入臂间,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抱着腿低低的啜泣。

  这种看不到未来的迷惘令她感到畏惧,家庭什么的是不必再想了,沧忠信不会管她,身后的男人更不会放过她,而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试问在重重压力下,身无分文她能去哪。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展暮会真的放她走,他就是吃定了她狠不下心,卑鄙无耻的利用女儿作为留下她的筹码。

  这个男人一旦狠起来,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上一世在对待子修上,他尚且是不冷不热,这一世她只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一个无法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女儿,她不敢去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他会怎么对她。

  身后突然靠过来一具热源,顷刻间她又一次被人拥入怀中,感受到怀中小人的颤栗,他选择将她拥得更紧。

  半晌后,她听到他一声叹息:

  “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不会再逼你,小蓝,我要的不多,我只想要你,给我机会,总一天你会重新接受我…”

  下午的时候程英接到魏无斓的电话,一起过来接沧蓝出院,其实在几天前她就想要来了,可跟着魏无斓刚到病房门口,就给展暮拦了回去。

  医生建议产妇在分娩过后,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不提倡过早的接触人群,对此程英也没有怨言,摸摸鼻子跟着魏无斓又打又闹的走远。

  “小蓝,还有哪疼啊?这两天那个坏叔叔有没有欺负你?”程英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一边说一边关怀的摸着她的头顶。

  正当她诧异于小傻子并没有像往时那般扑上来到时候,坐在床上的沧蓝突然笑出声:

  “程英。”

  程英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捉着她从头到尾的打量:“天啊,魏无斓,你听到了没有,她今天居然没叫我姨!”

  魏无斓本就比程英细心,他收回交叠的腿,回身细细观察着沧蓝的一举一动。

  背着光,她浅浅的笑着,一脸的恬静。

  这哪是一个傻子能露出的笑容。

  一旁的程英还在咋呼,扯着沧蓝的手东拉西扯的完全没有进入状况,反倒是一旁的展暮,在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后,老实不客气的往魏无斓身上扔去。

  “拿着。”

  重重的一袋子日用品兜头砸来,魏无斓肩膀一歪险些摔倒:

  “喂!”

  展暮没理他,朝床边走去,在沧蓝抬眸的瞬间一把将人抱起。

  “我可以自己走。”沧蓝挣扎着要下地,却被展暮喝止住了

  “别动。”

  “医生也说了,我可以偶尔下床走动。”

  听着沧蓝的话,就连迟钝如程英,也看出了不妥。

  “小蓝?”

  沧蓝不习惯在人前与展暮亲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垂下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程英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而一直靠在墙边的魏无斓,在刚想要开口的时候,迎面便飞过来一窜钥匙。

  钥匙上扣着一把小刀,别看小刀子体积小,那刀口可是开封过的,眼看着飞过来的刀刃就要碰上自己的脸,魏无斓险险接住。

  他抬起头刚想骂,展暮却比他更快的说道:

  “这是我家的钥匙,帮我把东西搬回去。”

  话落,在魏无斓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沧蓝走出了病房大门。

  “喂,你去哪!”

  房中,魏无斓与程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忍下要骂人的冲动,他吃力的提着袋子往电梯的方向走。

  “我来帮你提吧。”看着他一副几天没睡,病殃殃的模样,程英在后头关心的说道。

  “不用…我能行。”魏无斓轻哼了声,在未来老婆面前,说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

  妈的,展暮在包里放了砖头吗,怎么这么重!

  “我来吧,我力气大。”看着魏无斓颤微微的模样,生怕他摔着,程英试图去抢。

  “说了不用就不用。”魏无斓回头凶道,抹去额头上的汗,在心中默默的将展暮的祖中十八代又数了一遍。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会,最终魏无斓也没能坚持到电梯口,他估计是忘了自己已经连续三天没睡的事,这会儿手一软,脚一歪,眼看着就要跌倒,幸好程英一早发现他的不妥,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身体。

  背脊在接触到女人柔软的胸脯时,魏无斓只觉得自己快乐得像要飞起来,可下一秒,当那女人一把将他打横抱起的时候,他一张因为爱情而粉红粉红的俏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他娘的,你干嘛。”瞬间,在电梯口传来一声沙哑的咆哮。

  “我说了我力气大吧,你瞧我连你都能抱起来。”程英无所谓的笑笑,抱着怀中的“娇俏人儿”,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威风凛凛的朝电梯里走去。

  医院里人来人往,这一对特殊的情侣走在走廊上,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我操,你快把我放下来,老子是个男人。”

  “可你怎么比女人还轻,没事,我力气大着呢,抱着你一点也不累。”

  “…”

  152独家首发

  对于沧蓝的恢复,展暮在惊喜之余,心底依然残留着几许不安。

  所以在出院的时候,又顺便带着她做了一次身体检查。

  捏着手里的ct照,他将沧蓝抱得更紧,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令他感到不安。

  其实沧蓝脑后的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至于为什么迟迟不见恢复,而现在又突然转好,就连医生也说不清楚,如今国内的医学水平远不及国外发达。

  展暮一边将沧蓝带进副驾驶座里,一边寻思着,等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好后,就带她到国外走走。

  展暮的车开得很稳,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沧蓝困倦的眯起眼,她在产后疲惫与习惯了午睡的情况下,靠着坐垫打起了小盹。

  这一睡,就连展暮什么时候把她抱回家的都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将沧蓝抱上床后,展暮又在床边伫立了许久,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小区门外的管理员在看到他时,诧异的问道:“展先生,又要出门啦?”

  这不是刚进去没多久吗。

  展暮心不在焉的摇下车窗,将卡递过去:“是的,辛苦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轿车,门卫大叔困惑的摸了摸头。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一路驶来他的面色不太好,浑身总是笼罩着一股冰冷的戾气。

  沧忠信的办公室飘着茶香,那是去年陈丽带回来的顶级普洱。

  刚刚与沈城谈成的那笔买卖令他心情大好,勾着唇,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品着嘴中浓郁的芬芳顿觉心旷神怡,然而在想起陈丽的背叛时,他在沉默片刻后,面上的笑倏然垮下,重重搁下手中的茶杯,他暗骂了一声晦气。

  当目光落到桌子上的茶盒时,大手一挥全部扫进了垃圾桶里。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两声。

  “喂,好,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

  半晌,门从外面被人打开,而后又合上,沧忠信连眉毛都不抬的说道:

  “有什么事?”

  展暮扣上门,指尖一顿回身说道:“我答应你,与沈城合作。”

  沧忠信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展暮,眯起眼道:“沈城的事我已经找别人去做了,公司最近没什么要忙的,你安心回去陪沧蓝吧。”

  “沧伯。”展暮思索半晌,朝他走过去:“那人是谁?”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是个信的过人。”沧忠信轻咳了声:“最近我没什么时间,小蓝还好吗。”

  信的过人。

  展暮会过意来,他思索片刻不答反问道:“是冯元照吗。”

  沧忠信挑起眉梢,径自埋首文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看着他这态度,展暮知道自己猜对了。

  “沧伯,沈城是打算利用我们的货船在金山角与人交易,而后从东缅甸出发,一路沿着昆明——西部——哈萨克斯坦运输回国是吗。”

  沧忠信点头,算是默认。

  展暮沉默一阵,也不打算再绕圈子了,直接说道:

  “沈城是什么人我想您也有所耳闻,冯元照性格单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有过要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合作。”

  闻言沧忠信微愣,片刻后面无表情的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展暮轻笑:“他是个什么东西,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沧忠信沉下脸,他不是没想过这点,可在利益的驱使下,他选择了漠视:“那你的意思是。”

  “沧伯,这事就让我去办吧。”说话间,他眸中隐隐泛出杀意:“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沧忠信嘴角上扬,他赞赏的看着伫立在眼前的男人,他的愤怒藏得很深,不动声色下,眼神却骗不了人。

  如今他身上那股狠戾、霸气只怕早已远远超越了从前的自己。

  他收回展暮签下的合同书,开口道:

  “沧蓝的下一胎如果是个男婴,那么必须跟我姓沧。”

  展暮半眯起眼,身上戾气未散,背着光的脸看着异常的骇人:

  “不会有下一胎。”

  “你说什么?”沧忠信皱起眉道。

  “在她住院的那几天,我结了扎。”展暮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不会有下一胎。”

  “你疯了。”沧忠信脸色大变:“难道你想让…展家绝后?”

  展暮收起合约的副本,抬头认真的道:“我展暮的女儿,不会比任何人差,而我的继承人,只会是她。”

  *****

  展暮拿着公文包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出发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刚好在那个时候沧蓝已经坐完了月子,这样一来他也走得安心一些。

  沈城夹着一支烟管,靠在墙边静静的吐着烟圈。

  注意到他扔在脚边的烟头,看起来等了很久。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朝展暮打了个招呼:

  “hi…”

  扫了他一眼,展暮冷淡的越过他。

  “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看到男人停下了脚步,他无所谓的笑道:“我是真不知道那个是你老婆,要是早知道…”他思索片刻,继续道:“我再畜生也不会对弟妹动手。”

  展暮看着他那一口白牙,半眯起眼嘲讽道:“这种事,你还做得少吗?”

  当年他就是因为与兄嫂通|奸,让人砍伤了手臂,最后狼狈出逃。

  沈城微挑眉梢,嘿嘿一笑道:“听说你答应沧忠信了?哈,没想到我们两兄弟隔了十几年还有机会再聚。”

  见展暮不买账,他又给他扔去一支烟,蹲在地上试图转移话题:“程楠那小子怎么样了。”

  “他很好。”展暮回得不冷不热。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沈城又是嘿嘿一笑,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事说事,别跟个娘们似的,有句话叫啥来着,无知无者无罪,对,对,你就当哥哥不懂事,咱们生意归生意…”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展暮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道:“沈城,我们不是兄弟。”

  展暮极少将话说得这么直白,沈城一时不习惯,在怔忡片刻后,笑着附和道:“对,从来就不是。”

  他们之间,只存在着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他敛下眉眼,一并掩去眸中的戾气。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你害得我妻子早产的账,总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听到这话,沈城反倒松了口气,毕竟有句俗话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他背过身踩熄脚下的烟头,大摇大摆的往回走,并从嘴中爆出一窜爽朗的笑声:

  “成,我就等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如果你能活到那天的话。

  沈城的脚步声“哒哒”的在停车场里回荡,渐走渐远。

  展暮伫立在原地阴测测的望着他的背影,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身侧的拳头紧握着,并隐隐泛着青筋。

  偶尔间几丝烟卷从指缝中露出,原来是他刚才递过来的那支香烟,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他捏成了碎末。

  *****

  沧蓝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展暮。

  她从床上坐起身,看着窗外已经接近黄昏的天色,也许是刚生完孩子的关系,她的胃口一直不好。

  摸着扁扁的肚子,最后还是决定了下床给自己弄点吃的东西。

  前世的沧蓝一直想要生一个属于展暮的孩子,所以在积极的接受治疗之余,也会去翻看一下母婴的基本知识。

  扶着墙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厨房,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顿觉一片涩然。

  当初她一直认为,生不出孩子是她本身的体质问题,可却不曾想过,如果他不肯给,那么她单方面的做再多的努力也没有用。

  冰箱里一反常态的堆放了很多食材,沧蓝对着手里的鸡蛋发愣,自从她出事之后,展暮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就连平日所厌恶的家务,也愿意一一去尝试。

  蓦的摇去脑中的臆想,她从冰箱里取出一些简单的食材,打算为自己下一碗面。

  至于展暮的…

  沧蓝直起身,现在除了女儿,展暮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为了有充足的奶|水,她必须将身体养好,早产儿不比一般足月的婴儿,母乳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门口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当展暮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沧蓝坐在桌前吃面的样子。

  她的吃相一直很秀气,斯斯文文的极具大家闺范。

  即便是变成傻子的那段时间里,长年累积下的习惯依然不改。

  沧蓝背对着他,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

  展暮走过去,看到她正吃着的东西,不禁皱起眉道:

  “怎么不多睡一会?”

  沧蓝低着头没理他,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别吃了,我重新给你做。”

  展暮的眉头皱得更紧,突然收走她面前的碗,提起脚边的购物袋就朝厨房走去。

  在进入厨房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看,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沧蓝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傻子了。

  如果两人之间没有女儿,她或许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沧蓝缩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对着电视中的节目发愣。

  这是个综艺频道,从前她一直很喜欢看,更喜欢拉着展暮一起看,每当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顺着她,可要是心情不好了,那就是“砰”的一声把书房门关上,任由她在外头自生自灭。

  听着厨房里的水声,她站起身慢慢朝卧室走。

  如今什么留学,什么前程,什么新的未来,她已经不敢再想了。

  抬眸看了眼灰扑扑的天空,原来人在失去希望之后,是这样的,对人生麻木的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沧蓝爬到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自己,罢了,如今她只想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的看着女儿成长,然后在八年后,出事的前一天里——

  亲手为这一切画上句点。

  但愿在她走后,展暮会看在两人的情分上,好好对待他们的女儿。

  153独家首发

  沧蓝半夜从床上醒来,动了动鼻子,一股熟悉的麝香弥漫在鼻间,窗帘翻飞,借着微弱的月光,入眼的是展暮的喉结。

  他拥着她,呼吸平稳。

  快要入秋的夜晚透着一丝清凉,阴风灌入室内,薄薄的凉被尚且不足以御寒,缩了缩手臂,她突然觉得冷了,并本能的朝一旁的热源靠去。

  晚上两人吃过饭后,她当着他的面拿着枕头去了客房,对此展暮并未发表意见,只是放下报纸,静静的瞅着她。

  她在他怀中抬眸,环视四周,这里已经由客房变成了主卧。

  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带过来的?

  蹩起眉,沧蓝低下头对着他的领口发怔。

  这就是展暮说的“不逼”吗?

  她翻过身,心底一片失落。

  其实她原本就没对他的话抱什么希望,夫妻多年,他是什么样的脾气她还不清楚?在他面前,她从来就没有话语权。

  沧蓝这点点微小的动作已经足以令展暮惊醒,他睁开眼在她肩窝处蹭了蹭,大手下意识的往她胸|前抓去。

  “恩…”胸|口处传来一阵胀痛,在挤压间,她闷哼。

  缩起肩膀,她保护性的蜷缩起身体,虚弱的喊道:“不要碰。”

  展暮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问道:“很疼?哪里疼?让我看看。”

  沧蓝白着脸摇头,抱着胸不愿让他碰。

  “是这里痛?”

  撇过脸,即便两人夫妻多年,可依着沧蓝保守的性子,胸|部疼这种话,对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小手被人握紧,沧蓝一惊,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让人隔着睡衣,握住了一只椒|乳。

  他的力道很轻,可在他手下她依然发出了一声不小的抽气声。

  展暮脸色变了变,他们的孩子此时还在医院里养着,所以自分娩之后沧蓝并未对其进行过哺|乳。

  收回手他盯着她的胸|部,沙哑的问道:“你是不是涨|奶了?”

  沧蓝的脸刷的一声就红了,她咬咬唇没搭腔,沉默许久后才在他面前羞涩的点头。

  “不要!”展暮永远是个行动派,按住她乱动的手,一颗颗的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

  这几天沧蓝的胸|部一直隐隐作痛着,可因为是较为私密的地方,她没敢跟展暮提,直到又过了段时间,这种胀痛越发的厉害了,如今只是摸摸就觉得疼得难受。

  她没有穿胸|衣,睡衣解开后,两只白晃晃的ru房顿时如兔子般跳了出来。

  展暮盯着那两团白肉,目光一紧,在沧蓝的惊喘声中,又一次的摸了上去。

  他捏着她的ru头,一路往下按,在这层白肉下面,已经结出了少许硬块。

  沧蓝在他手下挣又挣不开,避又避不了,只能红着一双眼瞪他。

  “你住手,我疼!”

  他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只是径自捉着她的乳儿,来回揉弄,沧蓝终于受不住了,边打他边哽咽的喊道:

  “放开,你放开。”

  收回手,他从她身上起来给相熟的医生打了个电话,见他走远,她赶紧将衣服拢好,并警惕的盯着他的背影。

  “是的,有肿块…没有发烧…恩…对,好的,麻烦你了…”

  看到他收回电话又朝自己走了过来,沧蓝心底顿时咯噔一声,转过身尚且来不及逃跑,已经被人从身后扣住了腰。

  他把她按在床上,解开她刚扣好的睡衣,盯着那两团兔肉猛瞧。

  在他赤|裸|裸的目光下,沧蓝顿觉无地自容。

  “医生说是涨|奶。”他直勾勾的瞧着她,一脸的认真。

  “现在不算太严重,只要吸出来就好。”

  “…”怔忡片刻,沧蓝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对上那双热的吓人的眼眸,她慌慌张张的摇头:“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挤出来…”

  她又羞又怒,眼眶再次泛红。

  “听话,现在不把ru|汁吸出来,过几天你会更痛。”

  沧蓝试图去推开他的手,惊慌的道:“我可以上医院,让医生处理,你别这样…啊!”

  说话间,展暮已经抓住了她的一只nai子,沧蓝自怀孕后,一对小|乳越发丰|盈,如今握在手中,尺寸大小刚刚好,摸着那绵软的触感,展暮的脑海中又一次浮出她在自己身下□的摸样…

  “这点小事不需要上医院。”唇抵在她的ru尖上,他压着嗓音把话说完后便将眼前的软|肉,含进了嘴里。

  他一边吸,一边用手按着向外挤压,力道虽然不大,可沧蓝依旧疼得眼泪直冒。

  听到他的吮吸声,她羞得闭上眼,然而在下一秒,当他把嘴中的液体往肚里吞咽的时候,沧蓝心下一动,惊愕的抬眸,并伸出手更剧烈的挣扎起来。

  “不…那很脏…”

  展暮咽下嘴中最后的一滴ru汁,而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放开她的椒乳,朝着她的唇畔,极重的印了上去。

  丝丝腥甜弥漫唇间,她被迫吞下他度过来的乳|液,唇齿纠缠间,沧蓝仿佛被吸去了全身的力气,羸弱的承受着他的掠夺,一张小脸更因为缺氧而越发的苍白。

  他又纠缠了她许久,直到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那张薄唇这才将她放过。

  在展暮抽离的瞬间,沧蓝抬手就朝他脸上甩去一巴掌。

  她在他身下急促的喘息着,眼眶泛红的怒道:

  “变态,恶心,混蛋。”

  展暮捏了捏她微微泛红的小脸,身上难得透出一股痞气,他打趣的笑道:“你只会这几句吗?”

  “无耻,下流,卑鄙…滚开…”沧蓝边哭边骂,那闷闷的声音又绵又软的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慑力。

  在他面前,她犹如一只遇到狮子的绵羊,只能软趴趴任人揉捏。

  展暮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唇角,捏起她另一只ru房说道:“你的味道不错,很甜,我喜欢。”

  下流,不要脸——

  沧蓝愤怒得浑身颤抖,抬起手又想往他脸上扇去,可这次展暮早有防备,轻轻松松的将之隔开。

  “滚开,不要碰我…”

  “果然,你还是傻乎乎的比较可爱,至少…”他低下头,在她的ru头上轻吻,眸里透着一股邪气:“比现在的你要乖巧许多。”

  脑中蓦然回想起沉睡的那段日子,虽然她无法言语,却能透过傻小蓝的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

  听出他的意思,沧蓝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哄着她摆出各种姿势,哄着她穿各种奇奇怪怪的衣服,甚至于哄着她在办公室里,公共厕所里…

  “变态,无耻…”她张嘴骂道,一双美目只差没喷出火来:“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放开我!”

  “宝贝别动,还差一只。”颠了颠另一只ru儿的重量,他对她的骂声置若罔闻,在低头的瞬间,有又是新一轮的捕获。

  隔天早上,沧蓝推开桌子上的牛奶,缓缓的站起身。

  “去哪?”看到她朝门口走去,展暮在厨台后喊道:“过来把早餐吃了。”

  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透着一股湿气,沧蓝走到门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钱,犹豫了一阵,她顿下步伐:“给我钱,我要回家。”

  看到展暮依然无动于衷,沧蓝拧着眉说道:

  “你说过如果我要走,你不会再拦着的。”

  展暮耸耸肩:“先把早餐吃了。”

  “我要回家。”沧蓝平静的重复道。

  家——

  展暮暗自思忖,除了我这,你哪来的家。

  都已经是一个娃儿的娘了,怎么想法还是这么天真,真以为自己会放了她?

  展暮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看着她说道:“吃完早餐,我们去医院看看女儿。”

  “女儿…”沧蓝背脊一僵,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不想看看她吗?我刚才跟医生通过话,再过一周,咱们就能把她接回来了。”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端出刚做好的三明治,又顺手将她带回,并挨着她坐下。

  沧蓝没吱声,也没反对,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是满满的思念。

  在女儿出生的刹那,她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四肢,原本死绝的心,如今因为突生的羁绊,而重新燃起希望。

  沧蓝低下头,吞咽着嘴里的食物:

  “我吃完了,去医院吧。”

  随便吃了几口,她推开面前的餐盘。

  对于这个女儿——

  她多想对她好一辈子,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嫁人…

  想到这她心中不禁一动,眸中浓郁的是化不开的悲哀。

  “吃完他,否则你今天别想出门。”他指了指盘中剩下的食物,冷漠的说道。

  “你又想关着我吗?”沧蓝眉头皱的死紧,对于他的话不觉意外。

  展暮愣了愣,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态度对她,更习惯了她的柔顺与服从,然而如今为了赢回她的心,他却不得不去改变…

  他轻咳了声,不自在的转移话题:“至少…把牛奶喝了。”

  “…”看着那杯乳白色的液体,她就忍不住想起昨夜的事:“我真的吃饱了。”

  展暮轻叹,决定不再强迫她,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拿过她的杯子,他仰头喝了个精光。

  沧蓝在抬眸的瞬间,目光不自觉的凝结在他粘着奶渍的唇角上,看着他暧昧的轻舔,面上一红,羞愤的别开了脸。

  婴儿在保温箱里睡得很沉,时不时的咂巴咂吧小嘴,动弹动弹手脚,那模样看着就不是个省心的娃儿。

  沧蓝蹩着眉站在窗前,心里想着要在孩子出院之后,从小教起,怎么的也要把她养成一个小淑女…

  而展暮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女儿心中思忖的却是与她截然相反的事。

  离开的时候,展暮牵着她的手一路往门口走,起初沧蓝还会不自在的挣一挣,看着周边来往的人群,也就放弃了。

  跟他比起来,她的力量微弱得可怜。

  再拗下去,最终难看的也只会是她。

  两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展暮便突然的停下了步伐。

  不远处,沈城手里捧着一束兰花,提着一些水果站在转角于护士交谈。

  隔得太远,听不到在他说什么。

  沧蓝诧异的抬眸,刚侧过脸耳边就听到一声浑厚的喊声:

  “嘿!弟妹!”

  沈城越过护士的肩膀,目光精准的找到沧蓝的位置,朗声叫道:

  “出院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他大步走过来:“这是送给你的。”语罢,他不由分说的将兰花塞进她怀里。

  看着面前沈城,展暮的笑容迅速退去,并不着痕迹的将沧蓝挡在身后。

  154独家首发(伪更战河蟹)

  沈城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角,侧过身目光在沧蓝身上游移。

  “你来干什么。”

  展暮又一次挡住他的视线。

  “我这不是给弟妹赔礼道歉来了吗。”收回目光,沈城无所谓的笑笑:“我说弟妹,哥哥上次不是没瞧清楚么,如果吓到你了,哥哥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你就别生哥哥的气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找哥哥,哥哥能帮一定帮。”

  眼看着沈城左一个哥哥,又一个哥哥的套近乎,并边说边往这边靠近,沧蓝心底一惊,一张小脸顿时被吓得死白。

  当年那场大火仿佛就发生在昨日,炎热的铁皮箱,粗糙的麻绳,还有男人粗暴的侵犯与她的尖叫哭喊声…这一切曾一度成为她毕生的噩梦。

  越过展暮的臂弯,她抬眸对上他粗犷的国字脸,左脸上的刀疤依然狰狞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只稍一眼,她又快速的收回了视线。

  看出沧蓝的惧意,沈城恶意的又朝她靠去:

  “弟妹,你别怕,出来让哥哥好生看看,瞧这小脸漂亮的,展暮你小子好福气啊。”

  听着他一副熟稔的口吻,展暮冷下脸隔开他的手。

  沈城从未见他如此宝贝过一个女人。

  当下扬起笑脸,挑着眉吹了声口哨,他原本就没将沧忠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屈居下风的展暮。

  沈城就是个强盗,一旦出了海,船上大多数是他的人,到时候还不得他说了算,沧忠信要想吃他的货,就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兄弟出去聚聚?当然,如果弟妹能一起过来就更好了。”

  外面的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也会肖想肖想沧蓝这样的清粥小菜,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展暮的老婆,那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话间,沧蓝总觉得一股yin邪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而在那道视线下,她浑身泛起一阵恶寒。

  沧蓝握着展暮的手突然抖得厉害,一张小脸已经完全埋入了他的背心,半晌,她闷闷的说道:

  “我…我想回家。”

  展暮轻轻颔首,覆上她的手背,当她触碰到他的体温时,心底的恐惧仿佛被瞬间安抚了。

  “好。”他的声音很轻,却能令她感到舒心。

  轻吁了口气,她点点头又朝他靠去。

  沈城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弟妹,这里有些水果,听说女人生完孩子后都要多补补,你拿回去吃,别跟哥哥客气。”

  “不必。”搂过沧蓝的肩膀,展暮的声音泛出冷意:

  “沈先生,我太太身体不好,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

  沈城摸摸下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想知道,如果当着展暮的面上他的老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想到这,沈城笑得更低,看着沧蓝的目光也越发的放肆,赤luo裸的盯着她的背脊,直将她盯得浑身发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医院,展暮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沧蓝,目光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游移,深吸一口气,他吻上她的手背:

  “别怕,有我在他伤不到你。”

  听到男人的话,沧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当她思及八年后自己的结局时,神色顿时一暗面上更为死白。

  “嗯。”她轻应了声,慢吞吞的跟在他后面,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

  他在又如何,他不在又如何?她的悲剧注定了永远也不会改变。

  一周之后两人接回了女儿,至此沧蓝的重心便完全放在了这个小生命上。

  沧家一直有让长辈取名的习惯,所以在这周末展暮驱车带着母女两回到别墅,准备让沧忠信给孙女取个名字。

  只可惜他重男轻女惯了,对于展暮的女儿更是兴致缺缺,眼也不抬的翻了翻字典,随意的说道:

  “就叫展祤吧。”说完抬眸又道:“你什么时候去做手术,难道你们真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沧蓝抱着女婴站在一旁,听到沧忠信的话后愕然抬眸,看到她这反映,沧忠信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估计展暮还没把事情告诉她。

  “下个月你妹妹结婚,你有空就陪她去看看婚纱。”

  “爸爸,小红要跟元照哥结婚了?”沧蓝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才几个月,事情一桩接一桩的来,并且发展的方向,与前世的大相径庭。

  眯起眼,沧忠信点点头目光依然落在展暮身上。

  他还打着沧蓝下一胎的主意,虽然母亲弱了点,可要是展暮生的,相信出来的后代不会差到哪去。

  晚上两人留在沧家吃了饭,九点过后展暮带着沧蓝与众人辞别,对于沧忠信的问题,却一直有所保留。

  怀中婴儿在吃过母|乳后,贴在母亲的胸口睡得香甜,沧蓝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小脸,嘴角不自觉的翻出一抹微笑。

  在橙黄色的路灯下,女人笑得温柔,浑身透出一股母性的光辉。

  侧过脸他看着一旁的母女俩,脸上的线条顿时变得柔和,如果不是正开着车,他真想把她们都拥进怀里,好生疼爱。

  “你…”半晌,沧蓝轻声问道:“为什么要结扎?”

  手术后,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如果今天不是沧忠信提起,他或许会瞒着她一辈子。

  看着路边的车灯,他迟疑了一阵缓缓说道:

  “我有你们就够了。”

  在说话的同时,小区大门已经近在眼前,门卫大叔依然热情的与他打招呼,没过多久他将车子驶入地下车库。

  沧蓝心不在焉的逗弄着怀中的婴儿,思索着展暮的心思。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不想再要孩子了?

  展暮停妥后注意到沧蓝拧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一定又胡思乱想了,他解释道:

  “小蓝,我不希望你出事,对我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小祤一样可以继承我的事业。”

  拭去她额头上的细汗,其实这都是违心话,女人在商场上不比男人有优势,可在目睹了沧蓝的生产过程后,他不忍她再受这份罪。

  就连前世的张婕,也是因为血崩而死在了手术台上,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失去这份奢求而来的幸福。

  沧蓝不躲不闪,眸中盈盈的泛着幽光:

  “我不同意让小祤继承你的事业。”她看着他,很平静的继续说道:

  “展暮,不管你在外面跟什么样的女人生多少个孩子,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在未来里,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过她想要的生活。”

  她的声音里是难得的坚持。

  “你已经毁了我的人生,我不希望小祤再走上我的老路。”

  “我毁了你的人生…”展暮呢喃道,眼中的笑意迅速褪去。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沧蓝心跳顿时慢了半拍,她脸色一白,看了眼怀中的婴儿,强作镇静的回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只有,小祤不行。”

  她可以容忍他强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唯独女儿不行,即使她的生命只剩下八年,无法陪着她成长,可她仍旧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她铺好往后的道路。

  “你让我找别的女人…”沧蓝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这句话。

  展暮沉默的看着她,怒意在眸中翻涌:

  “你希望我去找谁。”

  当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对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沧蓝一言不发的垂着眸,虽然她一直力持镇静,可微微缩起的双肩却暴露了她的怯意。

  “这些事以后再谈,我们先回去。”替她开了车门,他拥着她走进电梯。

  在沧蓝坐月子的这段子里,两人间总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自从女儿接回来后,她已经将重心完全放在了孩子身上,小家伙不太老实,稍稍离开母亲便嚎啕大哭,是以沧蓝便有了在婴儿房中过夜的理由。

  对此展暮心底虽然不愉,可又不能对她用强,只能在隔天找人送来一张折叠床,勉强塞进了婴儿房中。

  这间房子是他早年置下的产业,当他还跟在沧忠信身边时,虽然每月的工资不少,可为了买房,还是存了好几年的钱。

  三房两厅的空间,在没有生下女儿的时候,两个人住还算宽敞,如今多了个孩子便稍显拥挤了。

  他爬上折叠床,心里思索着过两天去房产公司看看,买一间大点的房子,在安顿下母女俩之余,也方便他给孩子找个保姆。

  沧蓝刚给女儿喂过奶,看着摇篮中那张餍足的小脸,她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

  而这时腰腹一紧,她被展暮拥入怀中,一双手更是老实不客气的探|进衣服里,并在她身上胡乱摩|挲。

  蹩着眉头,她忍下想要挣扎的动作,撇过脸静静侧躺着。

  自从她正式搬进婴儿房后,每到夜里他总会放着房里的大床不睡,跟过来与她一起挤在小小的折叠床里。

  他个高,人也霸道,一趟下来就占了大半张床,在狭窄空间里,两人少不了肢体上的触碰,很多时候沧蓝总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睡着就睡到了他身上。

  展暮喜欢在睡前把她压在角落里放肆摩挲,孩子接回来后沧蓝也不再涨|奶了,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就是喜欢吃她的胸,对于渐渐肥大的奶|子更是爱不释手。

  一旦起了生|理反应,他甚至会当着她的面自|渎,有时候也会兴起让她用嘴,或者手为他解决,可对此沧蓝是不愿的,在女方不配合的情况下,他只能将肉bang伸进她的股间,让她用腿夹着,勉强泻火。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沧蓝看得出来展暮已经快要被逼到了极限,他的脸色一直不好,脾气也是日益暴躁,而每天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总是热得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沧蓝心里害怕,如今的展暮就像一座被压抑的火山,直等着她身体好全的那一日,汹涌的朝她爆发。

  其实他完全可以出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她也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可他不是,他选择了忍耐,可越是隐忍越是骇人。

  白天的时候沧蓝曾隐晦的向他提起这事,在话中,她表明了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并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他不需要每天呆在家里,可以恢复上班也可以出去玩玩…

  她说得小心翼翼,尽量不惹他生气,可展暮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脸色便刷的一声黑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里燃出熊熊烈火,好像如果她再多说一句,就把她吃了似的。

  有了这段小插曲,晚上的时候沧蓝便不敢有过大的挣扎,几年过去,展暮对她的影响犹在,骨子里她还是怕极了他的怒气。

  可今晚似乎有所不同,在一阵抚|摸过后,当他抽掉她的内|裤,并往腿|间探入手指时沧蓝慌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